沈棣一改从前黏人的性子,看都没看她。
到是扶软关心的问了一句,“就吃这些可以吗?实在不行打电话把陈姨叫回来吧。”
沈棣是出了名的挑食,除了陈姨做的饭,他都不爱吃。
“哼。”沈棣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情不愿,但还是给了回应。
扶软给陈姨打了个电话,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陈姨说最迟后天,快的话明天就能回来。
扶软转达了陈姨的话,沈棣又冷哼了一声。
不过这次的冷哼明显要软了一些。
扶软正要回房,沈棣闷闷不乐地问了一句,“师姐,你打算跟他和好吗?”
可不等扶软回答,沈棣又恹恹的道,“算了,我不想知道,我吃饱了,回书房画画了。”
说罢胡乱的收拾了一下桌面,就起身离开。
夜里,扶软刚洗完准备吃药睡觉,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个点,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自从把号码给了陆砚臣之后,他每晚都会打电话给她。
也没什么重要事,但就是会打给她。
有时是一句晚安,有时只说想听听她的声音。
不会过于纠缠,估计是怕她反感,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软软。”
电话刚接起,陆砚臣的声音就从那头传来,“停电了。”
“找物业。”
“找过了,物业来人排查过,没查清楚是什么原因,说得等明天再安排专业的电工过来排查。”
“那你就等等。”
电话静默了半晌,扶软才听陆砚臣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软软,我怕黑。”
扶软,“……”
她抿了抿唇,才道,“我以前没发现你怕黑。”
陆砚臣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问,沉默两秒后才道,“是从你走之后开始的,也看过心理医生,但并没什么用。”
这下扶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她理亏。
陆砚臣也是点到为止,“时间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
扶软一句晚安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挂了电话,怔怔了好一会儿。
十分钟后,她还是穿上外套出了门。
明御楼顶层。
临风走之前,又跟陆砚臣确认了一遍,“砚总,这真的能行?”
不等陆砚臣回答,肖易拉着他就走。
临风进了电梯就唠叨肖易,“你拉我走做什么?万一太太不来,我真不放心砚总一个人。”
“跟了砚总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他做过没把握的事?”肖易悠闲地靠着电梯墙壁反问他。
临风想了想,还真没有。
两人刚离开明御楼,扶软就到了。
她乘坐电梯到了顶层时,还在微微喘气。
扶软开门进去,房间里果然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陆砚臣?”
沙发那边传来了一点动静,随后有光亮起。
“软软?”陆砚臣有些惊喜的叫道。
他正拿着手机,借着屏幕上微弱的光往她走了过来。
下一秒扶软便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他拥得很紧,身体紧绷着。
他没骗她,他真的怕黑。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恐惧,扶软没有推开,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无声安抚。
扶软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渐渐放软的身体。
房间里的静默随着黑暗在流淌。
两人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有了黑夜的掩盖,谁也不用刻意去隐藏什么,反而让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软软。”陆砚臣叫她,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特别的感性,“谢谢你能来。”
他无法用语言去表达此刻心里的翻涌,只能紧紧地拥着她。
重逢的这段时间里,她对他不冷不热,让陆砚臣摸不准她的心思。
有时候觉得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可她把自己扔在这不闻不问的两天时间里,他又像是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一只流浪的小狗。
但此时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心意。
她可以隐藏住她的心意。
但他也能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她的心意。
或许是夜色太美,也或许是这个拥抱太过温暖,扶软的防线一点点的溃败,最终崩塌在了他的攻势里。
如果一定要下地狱,或许有人陪着,地狱也没那么难熬。
……
早上,沈棣惯例去找扶软练八段锦。
可敲了半天却没人开门,他直接推门进去,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床铺整整齐齐的,清楚的证明昨晚扶软并没在家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