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思及顾莲沼罔顾世俗的大胆行径,柳元洵还是稍稍替自己抗争了一下,“有别人在的时候,能收敛些吗?”
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可以由他为所欲为吗?
顾莲沼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话里的意思搅得他心潮澎湃,那晚的记忆瞬间席卷而上。
怎么能忘掉那滋味呢?那盈盈一握的腰身,白皙如雪的胸腔,莹润如玉的肩颈,还有当他手指探入口腔搅动时,躲着他的手指的滑软的舌头……
来不及吞咽的涎液染红了他色泽浅淡的唇瓣,偶尔被扣弄得狠了,喉口会下意识的紧缩,睁眼的水眸波光潋滟,含着不自知的情i欲与稚子般的茫然……
要了命了。
顾莲沼猛地闭上双眼,揽着柳元洵的手臂不自觉用力,下身已然有了反应。
“阿峤。”偏生柳元洵浑然不觉,还以为他忆起往昔伤心事,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怜惜,“我知道,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夫妻,你待我都是真心的,是我顾忌太多,又不太懂这些,伤了你的心……”
“我答应你,”他生疏地抚摸着顾莲沼的侧脸,心里疑惑顾莲沼是不是发烧了,同时柔声许下承诺,“我会好好和你做夫妻,也会……也会主动亲近你一些。”
别再说了。
顾莲沼感受着侧脸那一抹冰凉,心口似有烈火在烧,浑身滚烫,恨不得立刻撕开他衣物,紧紧抱住这抹清凉,为自己燥热的欲望降降温。
但他还是强忍着,声音沙哑,只说了一个字:“好。”
柳元洵听着他的声音,基本已经确定了,“阿峤,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说是没有,声音却又哑又燥,火星子一落就要烧起来一样。
柳元洵蹙眉道:“你肯定是感染风寒了,等晚上,我让淩晴多煎一副药,你同我一起喝。”
顾莲沼本想否认,但看他一脸忧色,还是咽下了这不算负担的甜蜜,道:“行吧,我喝。”
……
回到府邸,时间已经不早了。
用晚膳时,淩晴将路上要带的东西和随行人员仔细盘点了一遍,显然基本收拾妥当了。
柳元洵大致一数,才发现再有五六日,他们就该启程了。
用罢膳后,柳元洵叫住正在收拾碗筷的淩晴:“淩晴,这些事,先让淩亭做吧,我有话和你说。”
见他神色郑重,淩晴停下手中动作,有些不安地坐下来,问道:“主子,怎么了?”
柳元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淩亭和顾莲沼都离开后,才低声道:“这事我想了很久,但还是决定问问你的意见。”
淩晴下意识坐直身子,等着柳元洵说话。
“如果我预估得没错,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我想着你年纪还小,不如就留在府里,等我和淩亭回来,你说呢?”
年纪尚轻只是托辞,武功不好才是主要原因,一旦遇到危险,淩晴定会不顾一切护着自己,万一受了伤丢了命,又让他如何释怀。
可淩晴久久没有回应,只是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看着看着,眼眶里渐渐蓄满泪水,“啪嗒”一声,泪珠滚落,她哽咽着唤了一声:“主子……”
柳元洵递过手帕,声音温柔:“我知道我们三个很少分开,起初我也打算带你一起去江南。只是了解得越多,越觉得前路危险重重,总不能一声不吭就带你涉险。”
柳元洵越是温柔,淩晴越是忍不住落泪。
她心里清楚,要是自己执意要去,柳元洵肯定不会阻拦。但她也明白自己的斤两,生怕真去了,关键时刻反倒成为累赘。
从前,她自认为练武还算刻苦,可直到遇见朝干夕惕的顾莲沼,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努力。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又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便练成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