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哪怕是旅人被老虎吃掉,他也还是不满。
他要看更多的猎物恐惧的逃窜,在虎口下被撕扯成烂肉的绝望痛苦。
一松,一紧。
一紧,一松。
逃吧,逃吧,旅人逃出不了这深山。
哪怕是成了厉鬼,书生也欢喜,撕得他们魂飞魄散才好。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几百年,纵使天灾人祸,也有逃入这深山的人,也一并被一鬼一虎虐杀殆尽。
直到,伥鬼看到了那个叫明河的男人。
他怨毒了他,也恨狠了他,便是次次从手中溜走都使他厌烦,更不要提那口中的妹妹。
那两人总是一同上山打猎,时时刻刻说着那个叫明薪的妹妹。
伥鬼躲在暗处,死死得盯着明河。
他有妹妹,便是每日都要提,想着念着…
凭什么!!!
那如狂风骤雨的嫉恨席卷而来,无人能听见伥鬼的声嘶力竭,用怨毒仇视着。
伥鬼要杀了他,将他的皮活剥下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等着他变成厉鬼再杀一次。
借着阴风,却没曾想此人大命难死,捡了条命。
但他的妹妹却上山了,伥鬼在暗处窥饲着,诡异而癫狂的大笑,得不到解脱的白森的牙与赤红的眼都想将她骗入腹中。
…
明薪指尖轻颤,僵硬着身子被男人抱下冰冷的怀里。
“…哥哥的伤…是你做的…”明薪压抑住喉间的尖叫,硬挤出话语质问他。
柳万春轻抚着她的发丝,捻起一缕摩挲:“是又怎样?他不还活着吗?”
不等明薪回话,他伪装的轻柔声音还在继续,每个字都像是敲在冰面上,气息黏腻冰冷:“你会留下来吗?”
明薪惊恐的瞪大眼睛,用力推开柳万春,刚转身就被树丛中的声响定在原地。
空气似乎被凝滞了,无形沉重压了下来,明薪屏住呼吸,林间树叶晃动而落,深沉而缓重的兽吼间巨大的虎掌从丛林中抬起,弯钩般的尖锐利爪落下地上发出声响。
它缓慢的从从中现身,宽阔的颈部与肩胛肌肉掩藏在皮毛下虬结起伏。黄褐色斑纹的皮毛在树木中若隐若现,巨大的头颅转向她,猩红色的虎瞳钉死在女人身上,注定被它撕碎吞下的肉。
被压迫性的兽瞳盯着,她身子一软要倒,却被身后男人抱住。
柳万春扶着她的腰,指了指面前的老虎:“若是你留下来,便不吃你可好?”
明薪被吓得流泪,连忙求他:“不要!不要吃我!我不走!我留下来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不想被吃着…我怕疼…我怕疼…”
柳万春温柔的拨开她散落下的发丝,看着她娇嫩漂亮的脸蛋笑出声:“怎么这么乖?吓坏了?”
就在明薪觉得有一线生机之时,男人却舔食着她脸上的眼泪轻声道:“我不信你。”
“小骗子,你一旦下了山,便不会再上山了。”
“我怎么能放你走呢?”
“可是我有法子,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柳万春将她的乱掉的衣衫穿好,将她的长发用发带系好后拍了下她的小屁股,侧眼看向山君:“准备吧山君。”
“看看我们的宝宝能逃多远。”
虎啸一声扑了过来,明薪尖叫出声,本能的用力扯过柳万春挡住,反手就跑进丛林中。
柳万春被扯的一晃,漫不经心躲过老虎后轻笑摇头。
深山里丛林老树最多,明薪慌忙的钻进一处丛林中掩藏身体,她浑身发抖,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双手捂住鼻子和嘴不敢呼吸,惊恐的双眼警惕着四周。
四周无声,只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突然一旁的树丛晃了一下,树叶被拨开,一个巨大的兽躯从中走来,几步逼近,明薪吓得不敢动,只能在心里求着它快走。
它一步一步走来,却在逼近时停下,靠在一旁的老树下睡下。
明薪不可置信的看着,却见它呼吸越来越沉重平稳。
等了许久,感觉它是睡着了,甚至打起了鼾。
柳万春也不再附近,是个逃走的好机会。
于是明薪在树丛中慢慢的爬,紧张到湿汗从额间流下,然而她没发现老树下的老虎睁开了一只眼。
快要爬出丛林时,明薪感觉到脑后一阵发麻,一股炙热沉重的气息在她的后脖颈处蔓延。
她惊恐的回头,赫然是巨大的虎头,猩红色的兽瞳针尖般缩紧紧盯着她。
“啊啊啊!!”明薪遏制不住喉间的尖叫出声。
老虎舔了下她的脸,倒刺舌头刮的她脸疼,抬起虎掌拍了拍她的屁股,下一秒却让明薪近乎惊悚,它竟口吐人言:“跑啊。”
明薪浑身都被吓得发麻,站起来又摔倒,脑中只剩下一个字:
跑!!
没能跑几步,虎掌拍在地上的声响便在身后,它不紧不慢的跟着,每一次声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