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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何序骨子里一阵颤栗,好像知道庄煊为什么会突然退圈了,可这和“庄和西闯祸”有什么关系?

不安在心里迅速滋生。

庄和西声音里也隐隐透出不稳:“她八岁开始拍戏,没踏入过社会,没经历过疾苦,一心铺在演戏上,这种生活阅历让她简单的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有人说对她一见钟情,要娶她,要爱她,要给她最完美的感情,要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那个人刚刚好又长得不错,是那种她心仪的儒雅绅士,她就毫不犹豫嫁了。”

何序:“……嫁过去之后没有无忧无虑?”

庄和西:“有啊。”

语气陡然变得嘲讽。

何序心脏紧脏,快速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庄和西。

庄和西已经护肤结束,腾出来的双手都在盥洗台上撑着,完全能自己稳定身体,可还在进行的话题拉拉扯着她,她忘了提醒何序,何序也忘了松开。

两人就还是维持着一前一后的站位,何序只需要稍稍低一点头,就能看到庄和西颈侧的青筋在剧烈滚动。

她竭力压抑着:“要退圈,要成为穿金戴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太太,不用付出任何一点辛苦,就有大把的钱砸在身上,大量的人簇拥恭维,这种生活怎么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无忧无虑?”

可是不自由呀,没有自我,没有意义。

何序笃定,一个能一心铺在演戏上,演出过很多脍炙人口的好角色的人,不会喜欢这种笼中鸟一样没有价值的生活,就像突然退休的人有时候会不知不觉抑郁,那种找不到存在意义的人生非常恐怖。

她忍不住换位思考自己有一天也变成那样,顺势想:她可能会像被铁丝缠住脚腕的白头鹎一样,“啁啾”声一天一天变小,蹦跳的频次日益减少,然后在某个晴朗的早晨,万物全都开始复苏的时候,只有她彻底死在枯萎的树上。

没来由的恐惧让何序浑身发冷,无意识握紧了庄和西的腰。

这种紧缚感对庄和西来说是无形的支撑和鼓励,她就还能勉强稳着声音继续往下说:“婚前,她走路总在人前,有自己擅长的事,能在那上面侃侃而谈,因为那些东西自信骄傲;婚后,她永远走在人后,那个人有需要了,才会把她拉到身边介绍,要她笑,要她高贵体面,她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和谁讨论&039;演戏&039;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她的自信没有了,骄傲没有了,像喜阳的植物被移植到没有天光的温室,她快死了。”

何序扶在庄和西腰侧的双手轻颤,感觉到掌心里的身体紧到快崩断。

“我想救她,可我还没有能力。”

“她让我不要着急,再等一等,等长大了,大学毕业了再说。”

“我一怕她撑不到那时候,二太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三仗着她爱我,逼她在我和那种半死不活的生活之间立刻做出选择。”

“她选了我。”

毫无疑问。

然后开出去一辆车,载着她选的人,载着以为马上要迎来的自由新生——

“榴莲季的厢式货车侧翻,就是把这世上最贵最结实的轿车开过来,也承受不了满载的重量。”

一股寒意从何序脊背直窜上来,她浑身血液冰冻。

她直至此刻才终于明白禹旋那句“你是要把一个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又一次逼死”,明白为什么十三年了,庄和西一直走不出来。

她真的闯了一个好大一个祸,还是无论如何也补救不了的那种,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就是昝凡说的“站得越高越愧疚,越走不出来。”

可她真的任性吗?

“和西姐……”

何序心里像有刀子在绞一样,疼得脸色发白地看着庄和西,想让她别说了。

她不是那种好奇心很重的人。

再说了,一个替身而已,没有资格知道老板的私事。

……老板为什么要说?

其实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吧,所以才会紧张。

何序在心里正视事情的发生——庄和西,她看到她额头的伤疤了,好像还帮她处理过。她刚刚在镜子里发现,紧接着就意识到,庄和西在用揭开自己伤疤方式来对比、转移她的注意力。大家安慰人的时候好像都喜欢用这种方式。

可是为什么呢?

之前,她只是在腿上划开一道和庄和西一样的短疤而已,她就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现在却忽然把所有的过往都摊开,那里面血淋淋的,她光是听着就觉得恐怖,庄和西也很明显在害怕,她还歉疚、后悔,手指都快在坚硬的盥洗台上抠烂了。

那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自残一样的方式来安慰她?

她是想要和庄和西和平相处,想要她给的铁饭碗,但不想要她反过来和对禹旋一样对她好。她身无长物,也就会照顾人一点,每天拼尽全力才能在每月的发薪日安心收取工资。给她再多点,哪怕只有一点,她都实在拿不出其他东西和她等价交换。

何序忽然觉得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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