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李承宣的声音逐渐听不清楚。
洛衡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捏着被子的手青筋暴露。
是裴渊,一定是裴渊算计他。
该死的,他一定要让裴渊付出代价。
洛衡阴沉着脸,一拳重重砸在了床柱子上。
会同馆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沈初在隔壁三楼收入眼底。
只是距离有些远,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屋里的情形。
但是鹅飞狗跳,以及陈佳莹狼狈离开的情形都看得一清二楚。
红袖在一旁笑得肚子都疼了。
“殿下也太高明了,用一鹅一狗就轻松破局了,人家甚至都没出面呢。
姑娘,那只狗怎么回事啊,怎么总追着陈佳莹跑?
还有狗和大鹅撞开的那间屋子,看恒王离开的时候气成那样,真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呀。”
沈初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走吧,等回头见了殿下,问问就知道啊了。”
知道裴渊没有被算计,她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两人刚回到宁安侯府没多久,李承宣和周俊就追了过来。
李承宣牵着小花狗,周俊怀里抱着大白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会同馆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你说洛衡和沈清霜”沈初听了之后,十分震惊。
震惊过后又有些唏嘘,没想到当初不可一世的沈清霜如今竟然沦落成了舞姬。
李承宣点头,“也不知道两人怎么鬼混到了一起,阿初你猜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郎中岗位一日游
龙泉宫中。
砰。
雨过天青色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
里面滚烫的茶水溅在恒王脸上,烫得他腮边的肌肉抖了抖,忍着没敢叫出声。
旁边跪着的洛衡也没多幸运。
茶盏的碎瓷片迸到了他脸上,在他眼角划出一道血痕。
隆庆帝的怒斥声劈头盖脸砸过来。
“混账东西,我大魏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啊,丢脸都丢到人家南越使团面前了。
你们可真是好样的啊,老四,朕问你,会同馆有禁卫军把着,陈佳莹是怎么进去的?”
恒王垂着头,后背冷汗涔涔。
“儿臣已经调查过了,是陈佳莹私自买通了后门看守的人,偷偷混进去的。
儿臣已经把被那人处置了,是儿臣监管不周,请父皇责罚。”
这是早就想好的说辞,只是没想到陈佳莹那边失败了。
恒王抚着疼痛的手腕,心里直骂娘。
隆庆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又冷冷地看向洛衡。
“还有你,和舞姬白日苟合,你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吗?
玩女人都玩到人家南越人面前了,堂堂五品官员,竟然强迫舞姬,致舞姬险些撞墙自尽。
这要传出去,人家南越使团还以为我们大魏的官员都是你这种不懂规矩礼仪的下流之徒呢。”
下流之徒?
洛衡攥着拳头,脸色瞬间白了。
这四个字若是传出去,他洛衡的名声从此就完了。
洛衡咬着牙关,咽下嘴里的血沫子,重重以头触地,磕得砰砰响。
“陛下,那舞姬是原长宁侯之女沈清霜,臣早已和他两情相悦。
这次臣去江宁府办差,她却被兄长卖作舞姬,臣乍然在会同馆见到她。
心疼之余一时情难自禁,臣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重罚于臣,以儆效尤。”
伴随着砰砰砰的磕头声,洛衡眼中氤氲着浓浓的恨意。
可事到如今,他只能一口咬死自己和沈清霜两情相悦,情难自禁。
若是再扯出下药的事,陛下震怒之余下令严查,查出来始作俑者是他,估计砍了他的心都有。
他这番不为自己辩解,只求重罚的说辞,让隆庆帝怒气敛去了两分。
“算你还有几分知道进退,户部郎中洛衡,即日起降为户部主事。
朕希望你能改过自新,降功赎罪,若有下次,朕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三言两语给洛衡定了罪,重新降回户部主事。
这个惩罚对洛衡来说,犹如一坨屎糊在嘴边一样。
咽不下去却又恶心无比。
他昨日才晋升为户部郎中,今日又被打回成了主事。
这算什么?郎中岗位一日游?
这让他以后如何在户部立足,如何在朝中立足?
裴渊,这一切全都是裴渊害的。
偏偏他却一个字都不能提,还得咬牙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臣谢陛下隆恩。”
隆庆帝哼了一声,又转向恒王。
“你此次虽然失察,但好在老六帮你遮掩了过去,总算没造成太大的损失,朕暂且不罚你。
你们两个都应该感谢老六,若不是关键时刻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