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回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压抑的火气:“怎么,静一静,静好了?”
“嗯,”她又上前两步,将手里东西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钟煜熊熊燃烧的怒火上。
“离婚?”
钟煜遽然转身,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
“你要和我离婚?”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死死地盯着赖香珺带着墨镜的脸,仿佛想从背后看出她眼里的一丝动摇,一丝不舍。
“对,离婚吧,我有点累,”像一只彻底封闭了外壳的蚌,她平静地讲述理由:“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合适,那不如趁此机会分开,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他受伤地看着赖香珺,她也是这时候才看到,钟煜的颧骨上也有一道明显的擦伤,“在你眼里,我们的婚姻是损耗?”
“就为了你的前男友,你要和我离婚?是吗赖小苔。”
“你不要误会”她试图解释清楚,这和段策无关,“是我”
钟煜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跟前,赖香珺猛地撞进他坚硬的胸膛,疼得她吸了口气。
“你要我怎么不误会?”他用力攥住她的手腕,这么细,几乎一用力就可以折断的程度,钟煜怒火中烧,“晚上刚见了面投怀送抱,今天过来和我说要离婚?”
钟煜要被自己心里面那把妒忌的火烧透了!她十七岁,原来真的有喜欢的人。
见证和参与她那么多岁月,被她像个月亮一样高悬心中,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知道,怎么,他们谈的恋爱是有多高贵有多难忘?
钟煜猛地摘下赖香珺的墨镜,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很重、很用力。甚至带着粗暴的撕咬。
原来吻也可以是痛的。
他太想她。
甚至比想象中还要爱她,以至于一个早就被踢出场的前男友,都让他方寸大乱危机四起。
“段总,夫人刚刚进去,您还是现在这里等候为好”
门外,聂尧左右为难的声音传来。
钟煜将人一把抱起,大手扫过桌上的所有物件,包括那张轻飘飘毫无分量的离婚协议书,稀里哗啦全被扫落在地。
赖香珺双手攀在他颈后,双脚离地的不安全感让她只能攀附住他。
钟煜手掌用力地钳住她下巴,迫使她仰头承受他侵略性十足的吻,同时滚烫的掌心毫不怜惜地从衣摆处探入。
“要不要让你前男友听听,我们在做什么?”
铁锈味你要囚禁我吗?
赖香珺愈发挣扎,钟煜就愈发粗暴。
嘴唇被她用力啃咬,直至血腥味弥漫,疼痛刺激着神经,钟煜却像毫无所觉,反而更凶猛地加深了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她今天穿着简单,上身是一字肩,露出精致脆弱的锁骨,配一条垂质很好的短裙。
很短,能让她腿白而直的优点一览无余。
自然也方便了钟煜行动。
“他碰过这里没有?”
大腿根处被钟煜捏着,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在很多个夜晚她曾切身体会这种好处。
可现在
“怎么,提到段策让你这么难过?”指腹下的肌肤细腻温软,钟煜有些笨拙地揩去她的泪水,也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被爆出来的那些视频和陈年往事中,有一条是某次参加宴会,当时两人也是一次大冷战,导火索仍然出在赖香珺不喜欢他这个联姻夫妻间逾矩的问题。
钟煜才知道那晚赖香珺也看到了段策。
监控恰好在那件休息室的头顶,赖香珺从房间出来后,段策过了会儿跟上来,只是,领带却没了。
有不少看客津津乐道,语气刻薄,大有两人发生了什么之意。
钟煜自然不会相信两人发生了什么,只是此时此刻看着她因为另一个人掉眼泪,他快要难受到发狂。
“那天晚上,”钟煜试图阐述一种令他心碎的可能:“你是因为看到了段策,才没让我走,是不是?”
肌肤之亲的缘由居然是一个外人,可笑他那时竟以为她真的愿意试着喜欢他。
“还有资逸的聚会,”钟煜有些不可置信,“也是因为段策在场,你明明在为他伤心掉眼泪,回来却和我说生个孩子。”
“赖香珺,”钟煜冷笑,“你每次让渡出一部分你的感情,到底是因为我呢,还是因为你那所谓的前男友?”
赖香珺倔强地看着他,眼眶迅速漫上一层更浓的红。泪水不受控制地越蓄越多,出发前精心用遮瑕膏掩盖的眼下青黑和细微红肿,在此刻无所遁形。
于是钟煜看清了她红肿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