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虚风遥先是一下看见院子空地上的古怪阵法,顿时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是那魔头又在研究什么奇怪疯狂的东西,从旁边很小心地绕了过去。
刚碰到主屋的门,便被禁制弹开了手,门内玄凤发现动静,叽叽咋咋叫起来,声量不小,吓得虚风遥慌张四处看,发现确实进不去,这才悻悻离开。
土豆确定人已经离开后,滚了出来,思索了一下,决定继续画阵,这阵对它来说很重要,是能决定谢妄究竟是不是那人的关键证据。
其实自花廷雪某次高烧不退想起前几世回忆后,本不应该数次怀疑,谢妄和那人虽有不同,但长得十分相似,而且自己和那人分明还有一世,但如今却三界内都寻不到那人,那不是谢妄还能是谁。
可不对劲的点还是太多了。前几世那人都唤作谢清寒,为何这一世要改名成谢妄?
谢清寒从前对他再寒若冰霜,最后也会慢慢融化,这一世怎么连碰都碰不上几次,更别提化不化了。
谢妄对那只鸟的兴趣都比对他多。
所以他有时候真怀疑谢妄究竟是不是谢清寒转世。
不过这些疑问都能用这个阵解决。
此乃情意绵绵阵,只要是有情缘纠缠的两人,进入这阵,都会自生红线相连。
土豆又忙活了半天,等它终于大功告成时,谢妄正好回来,脸色实在是很难看。
让土豆想叫住他让他入阵的举动都犹豫了一瞬,便眼睁睁看着他进屋。
玄凤也没想到人回来地这么快,兴奋地扑到他怀里。谢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心情也稍微上去点。
他没有急着试那宝刀的效果,其实也就是清晨出门,傍晚归来,但他估计这向来爱吵的鸟会闷坏了,带着出来放风。
这便给土豆一个绝佳的机会,它叫道,“谢妄!谢妄!”
谢妄瞟了它一眼,被托在手心的玄凤歪了歪头,也瞧过来,一人一鸟都不知道它有什么事。土豆说道,“我阵画完了,你进来试一下。”
他对于这种被当成实验小白鼠的邀约,想也没想就要忽略,土豆看他拔腿就走,急地大喊,“就一下!就一下!不会有伤害的,你看我都进来了!”
谢妄两耳不闻。
土豆悲愤大喊,“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命定之人是谁吗?!”
就要迈过院门的脚顿住。玄凤抬头看他,“叽!”
谢妄垂眼,摸了摸小鸟脸颊,他现在正是心烦意乱时,这次出门正巧路上碰到了个算命道士。
他本从来不信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但都已经走过去了,还是返回来忍不住算了一卦。
哪知这无良道士竟敢说他终将,“天煞孤星一辈子,最后万魔践踏,百鬼吞噬,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说地这么难听,谢妄根本没等他说出下面的破解之法,就把他摊子全掀了,那无良道士也被打了个半死,连滚带爬逃之夭夭。
但听到这土豆说的话,那脚还是迈了回去,谢妄想着反正不会比那无良道士说的结果更难听了,再不济就是晚餐多道土豆焖牛腩而已。
土豆完全没想到慢慢踱步而来的人已经在盘算结果不好的话,要把它做成晚餐了,它只高兴道,“你把鸟先放下,一个人走进来。”
谢妄却是在进来前,先问了一句,“必须要到场的人才能测吗?”
土豆疑惑了一下,不确定道,“如果有双方身上气息很强的物什或许也可以,比如本命武器、足量心头血……”
谢妄默不作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根翎羽,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个呢?说是身上最漂亮的羽毛,很重要的……”
土豆看见那片羽毛时便有股不详的预感,但它还是硬着头皮道,“你想试验的人是羽族的话,这或许可以,你先进阵,试试就知道了。”
手心的玄凤又是抬头望了望他,很乖巧地飞到一边树墩上,眨眨清澈的琉璃眼珠望着他走进去。
过了一会儿,静悄悄地,什么都没发生,谢妄捏着那根羽毛的手指都开始泛白,刚想破口大骂什么破阵!
忽然他小指处若隐若现有一红圈,那处也开始有些灼热。
他压下眉看,土豆也紧张地盯着那发生变化的手指。果不其然一根越发清晰的红线冒出,只是那方向……
没有束缚住翎羽,反倒冲着那土豆而去,将圆滚的身子绕了一圈。谢妄的眉越皱越紧。
土豆惊讶万分,高声道,“你果然就是……”
它的声音被一声响亮又着急的“啾!”打断了,玄凤不管不顾直冲过来,就要啄那绑了别人的线。
谢妄抓住它,拢在手心里的小不点本流光溢彩的羽毛此刻全都炸开,看上去又愤怒又恐慌,整个身子膨成毛球,眼瞳紧紧盯着那根红线,又要冲出去。
但被大手按住了,受到阻碍的玄凤尖叫起来,都急地破了音,在指尖昂起的脑袋上,浅色的豆豆眼瞬间蓄满了泪光,既茫然又委屈。
谢妄给它揉了揉,但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