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左脸对着贺白帆。
可能觉得这样可以藏起发青的右眼吧。
贺白帆垂眸:那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跟着来给她挂号交费,刚才都进去了,发现漏交了一项,卢也迅速晃了晃手里的交费单,那我过去了,你你换个地方吧,这里辐射大。
贺白帆点点头: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啊。
卢也笑了一下:谢谢。
他说完,便不紧不慢地向放射科走去。贺白帆盯着他清瘦的背影,能感觉到他正在用力做出正常的走路姿态,但即便如此,他的身姿还是有些怪异。牛仔裤遮住的左腿,是肿了,拉伤了,还是流血了?看不出来。但见他走路时,每逢左脚落地,鞋子迅速点一下地面便换到右脚。是因为疼吧。
贺白帆望着他,一步,一步,一下,一下,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迅速而沉重地,点在贺白帆的心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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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久等了,我现在白天都有其他工作要做,更新只能晚上写,状态不好或者有别的事情,就会影响更新,真的很抱歉!
没事
晚上七点整,浩仁轩的饭局如期开始。
这是一家新开的私人会所,位于东湖景区,复古风二层小楼依山傍湖。傍晚时天气转阴,从窗户望出去,只见浩渺的湖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白雾,随着天色逐渐黯淡,远处山峰由苍绿转为深褐,最终,模糊在漆黑的夜色中。
正餐结束之后,中年人或是打起麻将,或是喝酒闲聊,晚辈们则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这会所的娱乐设施非常齐全,可以玩桌游,可以打电动,甚至还有ktv。
商远被他姐拎着社交去了,贺白帆独自跑到二楼露台,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这喂蚊子啊?
贺白帆扭头,他爸端着酒杯款款走来。
爸,贺白帆唤他,没打麻将?
打了两圈,让给你妈了,贺父笑了笑,压低声音问,下午送点心过去,你妈什么反应?
贺白帆有些奇怪:就正常反应啊。
贺父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
贺白帆:你们吵架了?他爸可是亲朋好友里出了名的妻管严。
也不算吵吧,争了几句,贺父望着贺白帆,笑道,还不是因为你。
啊?
因为你出国的事情嘛。你妈妈的想法你也知道,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她希望你早点进公司,她说反正你早晚都要接手,早起步,早适应。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白帆,你是怎么想的?
贺白帆被父亲问得一愣:想什么?接你的班?
贺父颔首:不过现在摊子铺得大,接班也不是说接就接的,很多东西你得从头学起。
呃,这个
想来惭愧,贺白帆甚至不知道他家的摊子究竟有多大。毕竟他高中起就不在武汉了,后来又出国四年,对家里的生意实在所知甚少。
接班。他才二十二岁,他爸尚未满五十岁,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我倒觉得无所谓,我和你妈妈想法不太一样,贺父将酒杯放到旁边,双手撑在栏杆上,面向远处的山峦,你是我儿子,我肯定希望你有出息,但并不是说你非得继承家业,或者做跟我一样的事。你可以有你自己的事业,只要干得好,做出一番成就,我就很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