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也更多的肌肤。片刻,贺白帆的手心完全贴住卢也的脸,卢也的睫毛甚至刮了刮他的指腹,带来一阵酥麻,直通进柔软的心底。贺白帆款款唤道:卢也。
卢也没有作声,抓住贺白帆的手腕,直起身。
这一刻,所有都变得自然而然,像起风时两片云的交会,或春雨落进满池的碧波。贺白帆的嘴唇触到卢也的嘴唇,起初很轻很轻,似乎两个人都心有不舍,害怕弄疼对方。须臾,不知是谁先加重力度,呼吸变得粗重、急迫、粘连,似湖面陡现旋涡,野火猎猎蔓延,天昏地暗,风雨满山,时间收缩成一颗汗珠,从鼻尖落入唇间,激起一阵缱绻的咸。
两人略微分开,彼此喘着粗气。只是几秒钟,双唇又碰到一起。节奏稍慢,失而复得的狂喜已过,此刻该是另一番细细分辨。快乐也有,心酸也有,抱怨也有,后知后觉的惊怖也有。在肌肤相亲的时刻,一半灵魂纵情沉溺,一半灵魂劫后余生倘若命运的安排出了一点点偏差,此刻就不是此刻了。
细致舔舐,柔软咂啄。交换的不仅是呼吸体液,还有数个彻夜难眠的夜晚,数条输入了又删除的消息,数种复杂情绪的混合,以及,数日的想念。
贺白帆双臂紧搂卢也,两人脚步跌跌撞撞,一齐倒进柔软床铺。贺白帆柔声说:卢也,你想吗?
卢也眨了眨眼,隐约明白他的潜台词。
嗯等下。卢也轻轻推开贺白帆,坐起身。
贺白帆就在他身边,紧挨着他,像只黏人的小狗。
卢也抹了抹嘴唇,问贺白帆: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一点,没事。
不行,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卢也的语气却很是严肃,我本科的时候,隔壁宿舍的男生感着冒上体育课,突发了心肌炎,很严重。
贺白帆有些茫然:那我也也不上体育课啊。
卢也静了好几秒,低声说:那个,我看过,片子。
贺白帆的脸瞬间发烫:你什么时候看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就随便看看,卢也的脸也红了,还好房间够黑,贺白帆看不见他的表情,总之,那个,对体力的消耗还是很大的。而且尤其是,你你作为被动方。
说到最后,卢也已经声如蚊蚋。
贺白帆没听清楚:我作为什么?
卢也尴尬地咳了一声:被动方。
贺白帆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又听错了,可是,卢也说的确实是被动方三个字吧?那么难道是他理解能力有问题?被动,怎么被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