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尝尝味,别想着喝太多。”
尝尝味就尝尝味儿吧,纪舒愿握着勺柄,用舌尖沾了沾酒,如同闻到的那样,都是米酒的香味。
纪舒愿一口喝完,抿抿唇还想说再来一口,项祝却怎么说都不给他了:“一会儿就得头晕,别太贪嘴了。”
他放下勺子,朝项祝撇撇嘴:“夫君真是小气的很。”
项祝任由他说,他帮他夹菜、夹肉、剔去鱼刺,待纪舒愿吃饱后,让他回屋先待一会儿,不过不能睡,今儿得守岁。
项祝跟项长栋在院里架好火堆,又将米酒放在上面温着,纪舒愿还不知晓院里在做什么,他方才进屋后就觉得犯困,他此时正阖着眼皮,抱着床帘身子摇晃的厉害。
他还真不怕自个儿摔下床来,项祝走进屋里第一想法便是如此,他快步走到床榻前,把床帘从纪舒愿手中挪开:“困就稍稍睡会儿。”
“要守岁。”纪舒愿打一声哈欠,倒没忘守岁之事,他不过是有些犯困罢了,想到这儿他睁开眼睛,愤愤出声,“肯定是因为方才那口米酒!”
“你知晓就好,就你这模样方才还想再多喝几口呢。”幸亏被项祝拦住,若是方才真让他喝了,恐怕纪舒愿这会儿已经躺在床榻不省人事了。
守岁
纪舒愿强行掀起眼皮, 伸出手拍拍脸颊,试图让自个儿清醒些:“不行,我得去洗把脸才行。”
他说着就要起身, 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项祝匆匆搂住他的腰,将他带着走出屋子。
家里人都坐在灶房烤火,听到开门声音瞧过来, 纪舒愿还有些意识,他与三人对视后, 挣开项祝扶着他的手, 抬脚跨过门槛,歪歪扭扭地往井边走。
“别逞强了,待会儿一头栽井里我可不捞你。”项祝迈两步赶上纪舒愿,继续把他往怀里揽。
这回项祝多用了点劲儿, 纪舒愿挣两下,可肩膀被他搂得动弹不得,走到井边后,他让纪舒愿站在一边, 打出一桶水后倒进盆里,朝纪舒愿摆摆手:“过来。”
纪舒愿走到盆前蹲下, 撸起袖子洗了把脸, 脸上的热气散去不少,他也清醒挺多。
“还困吗?”项祝拿过布巾递给他,让他擦脸。
纪舒愿接过擦干水渍,向他摇摇头:“不困了。”
不困了就好,项祝把布巾收起来, 带着他走到灶房,丁红梅瞧着他面上的红,倒出一杯茶水递给他,他接过坐下,刚喝过一口,抬头后面前映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
项祝掌心躺着两颗枳椇。
“原本是给亲戚准备的,没想到你先吃上了。”项祝把枳椇递给他,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
纪舒愿接过枳椇,懒得剥外面的皮,直接放进口中咀嚼着,皮有点涩,他嚼过后把皮吐掉,又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虽说脸还是有些发烫,不过现在倒是清醒不少,纪舒愿抿一口茶,想着若是有电视机就好了,这样的话还能看春晚。
“初二要回娘家,愿哥儿想拿些什么吗?”丁红梅抬手数着,“鸡鱼的话就去集上买,明日再瞧瞧你那些个堂兄弟拿什么过来,你从中挑两样就是。”
年间送礼就是如此,都是送过来送过去,说不准从他家拿过去的东西,送一圈儿后又归到家中。
“好。”纪舒愿应声,继续低头喝茶。
“巧儿这年纪也不小了,正好趁这个年,给你相看相看。”项长栋把话转到项巧儿身上,纪舒愿听到后,立即看向项祝。
项巧儿的视线则落在纪舒愿脸上。
项祝前几日说过,要帮项巧儿否了要相看的男子,听到项长栋开口时,他立即转头,果不其然瞧见纪舒愿的视线。
“爹,巧儿年纪还小,相看的能有什么好人,她自个儿有主意,还是让她自己寻喜爱的男子更好。”
项巧儿正想催促纪舒愿,没想到她大哥竟然率先说出,她看纪舒愿一眼,又看向项祝,难不成大哥知晓了周敬跟她前几日见面的事?

